封闭的房间里，刺目的白炽灯闪着廉价的灯光。叶河举起面前的酒杯，那酒杯内的液体颜色复杂，在灯光下闪着异样的光。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拥有尊严。 “一瓶芥末，半桶番茄酱，加上榴莲汁和鲱鱼罐头，将他们打碎后加入冰块冷却。”叶河大声说道，表情浮夸至极，像是一个东方的小丑。“这东西的味道可不是一点难闻，各位观众老爷们。我今天干了它，不为别的，就为各位老爷们一个免费的赞。” 他装模作样的捏着自己的鼻子，其实他早已经闻不到这个东西的臭味了。但他还是这样说，因为他知道别人喜欢看着他的痛苦取乐。如果没有那么痛了，就会有下一个人取代他来痛。 他父母虽然年岁不高，依然有着工作能力。但他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妹妹。他需要这份工作，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，灯光下他的眼泪折射着刺目的光。 “各位粉丝，明天我们挑战魔鬼辣椒酱，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准时播出。”叶河还是浮夸的笑，嘴角还满是残留的黑褐色液体，那玩意儿在他下巴凝固像是洗不到的胎记，从他出生那一刻就肮脏地散发着腐臭。 下播后，他强忍着呕吐，冲进了洗手间。胃里在翻江倒海，可洗手间已经挤满了人。从里面不时传来阵阵呕吐声，他知道自己来迟了。吐在地上是要罚款的，先前他就因此被扣了五百块钱。不敢犹豫他转身便冲出公司，向着公司外的公共厕所冲去。 他的公司位于一个不出名的小县城，一间废弃的厂房被分割成一个个房间。狭小的好似仓鼠笼一样的房间内，放进一个个或是光华艳丽，或是不人不鬼，亦或是胡言乱语的网红。远看整个厂房的布局满是工业时代特有的拥挤与压抑。近看却满是要命的精致和个性。 好不容易冲出公司，叶河脑海却有一点昏沉。他在心里怒骂观众傻逼，又不肯停下脚步。他感到身体越来越虚弱，他估计明天又要去洗胃。 幸好他的工资不低，月薪加提成将近有八千。不过作为网红他的收入不稳定，高的时候一个月可以有一两万，低的时候连吃饭都是一个问题。 他也不是没想过转行，可现在的就业形式让他有点不敢冒险。毕竟很多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，何况他这个初中就辍学的精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