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之州愣了愣，侧过头来。

&ldo;万一我保护不好她，万一又像以前……&rdo;

陈妄仰头靠在靠着副驾椅背，眼睛直直看着前面，眸光淡而沉，声音有些哑：&ldo;我不敢赌。

&rdo;

陆之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。

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，他会听见陈妄说出&ldo;不敢&rdo;这样的话。

一片安静，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。

手机铃声很突兀地响起，打破了空气。

陈妄从裤子口袋里抽出手机来，扫了一眼。

是一个陌生的号码，无归属地。

陈妄盯着那串数字几秒，接起来。

他没说话。

对面也没说话，安静几秒，手机那头传来一声笑。

&ldo;中午好，想找你可真是不容易，废了我不少力气，&rdo;男人轻快地说，&ldo;前几天送你的礼物喜欢吗？&rdo;

陈妄一顿，眯起眼，身子缓慢地直起来。

&ldo;喜欢啊，&rdo;他嘲讽开口，&ldo;我以为你特地找了个人来给我挠挠痒痒，几年没见，你就这点儿本事？&rdo;

陈妄说着看了陆之州一眼。

陆之州神色一沉，车子拐进一条安静的街道，停在路边。

电话那头男人笑了笑：&ldo;你也说了，几年没见，这不是先给你送个见面礼，贵在心意，你喜欢就行了。

&rdo;

陈妄略漫不经心说：&ldo;所以？下一步是什么，见面礼送完了来找我叙旧聊天儿？&rdo;

&ldo;我是挺想跟你好好聊聊，不过今天有别的事儿，改天吧，&rdo;男人的声音阴柔，温和而愉悦，&ldo;昨天那个，是你女人？&rdo;

陈妄一顿，唇角一点点垂下去。

&ldo;惹嫂子生气了么，&rdo;男人语气愉悦，&ldo;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女人一个人哭那么久多不好，就算你跟着她把她送回家她又不知道，不如上去哄哄。

&rdo;

空气像是凝固在了一起。

陈妄捏着手机的手指收紧，声音里听不出情绪：&ldo;汤城。

&rdo;

汤城像是被他的反应取悦到了，笑了起来：&ldo;这就急了？&rdo;

&ldo;陈妄，&rdo;他声音里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，&ldo;我说过了，你身边所有跟你有瓜葛的人，你在乎的人，你爱的人，我一个都不会放过，我体会过的我都要让你也尝一遍。

&rdo;

男人呢喃似的低声道：&ldo;我跟你说过了，是不是？&rdo;

他说完，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。

陈妄缓声说：&ldo;我也跟你说过，你有本事就弄死我。

&rdo;

他眼底一片死寂，声线很低，压抑着冰冷的暴戾：&ldo;要么你现在弄死我，我活着一天，你敢碰她一下，我就送你到下面跟你哥团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