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宣持律，声名远播天竺。

这当然也属于&ldo;倒流&rdo;的范畴。

把以上所论归纳一下：&ldo;倒流&rdo;现象确实存在，在&ldo;倒流&rdo;中，除了持律以外，流回到印度去的都是大乘。

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况呢?下面再谈，这里暂且放一下。

按照《含光传-系》中的叙述顺序，在讲完了智者和玄奘以后，它又讲起根干和枝叶的问题。

《系》的意思是说，印度是根干。

它的枝叶植于智者和玄奘的土中，就产生出来了对原生于印度的无相空教和中道教的发展。

&ldo;入土别生根干&rdo;，枝叶又生出来了新的根干。

用一个公式来表示：根干→枝叶→根干，还会继续发展下去，有如榕树。

紧接着《系》又举了两个比喻：一个是合浦之珠，用来譬喻作为根干的印度;&ldo;北土之人&rdo;用来譬喻中国;北方人用珍珠来&ldo;结步摇而饰冠珮&rdo;，表示中国人发展了佛教义理。

另一个比喻是蚕丝，&ldo;蚕妇&rdo;指的是印度，&ldo;巧匠&rdo;指的是中国，中国把普普通通的蚕丝&ldo;绣衣裳而成黼黻&rdo;，这也表示中国的发展。

《系》的结论是：&ldo;懿乎!智者、慈恩西域之师，焉得不宗仰乎?&rdo;

佛教就是这样从中国&ldo;倒流&rdo;回印度，成为佛教发展史，甚至世界宗教史上的一个特异的现象。

写到这里，我应该说的都说了，应该论证的都论证了，我的任务可以说是已经完成了，这篇论文可以算是一篇有头有尾的完整的论文了。

但是，我还不想就此罢休，我还想对这个宗教史上稀见的现象进一步加以探讨。

我想提出三个问题：第一，为什么只有佛教才有&ldo;倒流&rdo;现象?第二，为什么只有佛教大乘才有&ldo;倒流&rdo;现象?第三，为什么只有中国人才能把佛教&ldo;倒流&rdo;回印度?这三个问题互有联系，我归纳在一起加以回答。

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。

我现在就拿其他二大宗教，即耶稣教（包含天主教）和伊斯兰教来同佛教对比。

那一些较小的宗教，我在这里就不谈了。

我决不想，也不敢来评估三大宗教，它们各有其特点和优点。

我也决不涉及宗教教义，这是我能力以外的事情。

我只讲与&ldo;倒流&rdo;有关的问题。

第十五题　佛教的倒流佛教的倒流（10）

据我涉猎所及，耶稣教和伊斯兰教不存在&ldo;倒流&rdo;的问题。

至少没有佛教这样明显，这样深广。

原因何在呢?耶稣教和伊斯兰教从一开始就各有一部圣经宝典。

耶稣教的是《旧约》和《新约》;伊斯兰教的是《古兰经》。

这两个宗教的信徒们，大概认为天下真理均在其中矣。

只要勤学熟读，深入领会，用不着再探讨其他真理了，至少在社会和人生方面，是这个样子。

我记得，耶稣教有查经班;牧师和阿訇们讲道，也多半是从《圣经》或《古兰经》中选出一段话，结合当前的需要，加以发挥，总是劝人做好事，不干坏事。

从这一点上来看，宗教还是有一些好处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