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醒来了。

在天未亮的时分。

月光如透明的荧光纱，铺在地面上，没铺满，剩这一方是黑暗的。

他翻了个身，尽力不吵到刘珂，她的体温辐射到空气中，又通过空气，使他感受到她的存在。

他听着她轻轻的呼吸声，竟与梦里叠叠的喘息声，奇妙地重合了。

他再睡不着了，睁着眼到天光。

天亮得很慢，看起来不是个好天气，但总归是驱散黑暗了。

清早的鸡鸣声铿锵有力，抑扬顿挫。

刘珂以为他在睡，轻手轻脚地下床。

鞋不知被踢去哪儿了，她赤脚踩地，弯腰找鞋。

&ldo;地上脏，&rdo;叶沉坐起身，说，&ldo;你鞋在这边。

&rdo;

他捞起鞋，给她搁在脚边，看她穿上。

&ldo;我吵到你了？&rdo;刘珂穿上鞋，拢起长发，用套在手腕上的皮筋扎紧。

两条手臂往后折着，露出小巧的腋窝，没有腋毛，干干净净的，留点汗渍。

她的头发凌乱着，有说不出的性感与美。

&ldo;没，做了梦，睡不着了。

&rdo;

&ldo;噩梦？&rdo;

&ldo;嗯。

&rdo;他声音有些含混，&ldo;你身上，还痛吗？&rdo;

刘珂笑：&ldo;还好。

&rdo;

叶沉自责：&ldo;怪我，没注意。

&rdo;

其实，男生处于这般年纪，对欲，多是不管不顾地索取，他已十分克制。

就算在意乱情迷时，他也用手护住她，不令她跌出被单以外。

&ldo;怪不得你，我也好不到哪去。

&rdo;刘珂又笑，叶沉不好意思了。

第一次时，刚完事，他就如夹着尾巴的狗，落荒而逃，所以他并不知道，第二天的女人，会有多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