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子夜满脸疑问的看向莫闲子道：“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？”

莫闲子道：“方魏言闯进了结界，被他转了空子，夺了肉身。”

欧子夜一听，急了，“你要死吗？厉鬼！”

厉鬼不悦道：“你才要死！

老子就是不想死才逃出来的！”

欧子夜道：“阿闲，你快把他送回去，他现在弱的要死，再这么待下去，不说这位方少主了，就连他自己就等着灰飞烟灭了！”

“谁弱的要死！

你说谁？你说谁...”

厉鬼最讨厌别人说他弱了，偏偏这一个两个都挑那最疼的那一处扎，简直是想把他活活气死。
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？我死了你也活不了，说白了就是心疼自己那条小命，你一个凡人，拖老子的福活了千余年，你不知足，难怪说世间最贪心的莫过于凡人！”

厉鬼言语恶劣的说道。

欧子夜懒得搭理他，直接抓住莫闲子的衣袖道：“阿闲你快些把他抓回去，不然到头来又害的你消耗灵力，你每年都要为了他为了我而消耗灵力，我不想看到你那般辛苦啊~~”

“搞了半天不是因为我，是为了你的小白脸啊！”

厉鬼嗤之以鼻道：“那我还就告诉你了，他已经不打算再管我们的死活了，换句话说，你的死活他也已经不在乎了。

现在想让老子回去，老子还就偏不回去了，要死...大家一起死！”

厉鬼愤愤的说道，就像被人丢弃的野猫野狗一般，既然不要，那就破罐子破摔了！

“你想回，也回不去了。”

莫闲子幽幽的开口道，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厉鬼说些什么，只是定定的看着欧子夜道：“你相信我吗？”

欧子夜深情的回望着他，柔声道：“信！

我不信你，我还会信谁呢？”

莫闲子轻轻笑了笑，幽远的目光透过漫天大雪看向遥远又漆黑的天际，站在山巅的好处就是，能够在第一时间迎接黎明的曙光。

“信！

信个屁！

他要杀了我，你就不可能活，没有了我的元神之力，你就只能灰飞烟灭，你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信了个什么东西！”

厉鬼不依不饶的说道。

其实他们都知道最不甘心的就是他了，或许他作恶多端罪孽深重，但其实他也是真的可怜。

年少的儿郎心中没有善恶之分，只是因为生来拥有了太过强大的力量，那力量让他迷失心智，让他行差错路。

数万年的囚禁，对他来说是折磨更是苦痛，人世间的诸多精彩统统成为他可望而不可即梦，这样的他，当真只能是咎由自取，自作自受吗？

“疯子，疯子！

你们一个个都是疯子...”

“让我死，老子是上古妖王，老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！”

“当年众神围剿都不能把我怎样，区区一个山神想要我的命，你休想！

休想...”

厉鬼喋喋不休的说着，眼神里满是焦虑，恐惧，哪怕他是当年不可一世的妖王，在临近荼蘼之际，也不过是一个满心不甘的可怜人。

莫闲子并没有去在意厉鬼，他只是深情而又专注的看着欧子夜，他尤其喜欢这么静静的看着那张冷清却又温暖的面容，他看了他一千年了，想想时间真的很长了，可他还是没有看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