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比眨巴着眼睛。

&ldo;我来告诉你吧，代价不是贫困。

以平均财富而论，&lso;同胞&rso;是人类历史上最富有的。

你们的贸易赢利是不可想像的。

这种自由也不是以健康和精神健全为代价换来的，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们更健康的群体。

代价也不是幸福和自尊，因为你们是傲慢自大的一群，这种自豪里有一些不对的地方‐‐但你们确实拥有许多值得骄傲的东西。

但是，你们为这种空前的自由所付出的代价却是……自由本身。

不，我不是说谜语，我是说，&lso;同胞&rso;这个整体的自由是以牺牲你们每个人的个人自由为代价换来‐‐而且我没有将族长和船长排除在外，可以说，他们是所有人中最不自由的。

&rdo;

马德博士的话听起来太异想天开。

&ldo;我们怎么会既自由又不自由呢？&rdo;索比抗议道。

&ldo;这个问题你去问玛塔好了。

索比，你们住在铁牢里，也许要过几个月时间才能出去活动几个小时。

你们生活中的规矩比监狱还严。

当然，这些规矩都是为了使你们所有人过得幸福，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。

我想说的是，这些规矩就是你们必须执行的命令。

譬如，他们告诉你到什么地方去睡，你就得在那里睡，他们告诉你什么时候吃饭，吃什么东西，你就得什么时候吃饭，吃什么东西‐‐至于菜多不多，味道好不好，那倒无关紧要。

问题是你没有选择的权利。

在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里，都是他们要你做什么，你就得做什么。

你被这些条条框框捆得死死的，连你们说的许多话都不是自己的心里话，而是一套既定的模式套话。

你可以整整一天不说自己的话，全部使用西苏法则里的现成语言，照样过得挺好。

我说得对吗？&rdo;

&ldo;是的，但是‐‐&rdo;

&ldo;没有什么&lso;但是&rso;。

你想一想，有哪一种生活如此缺乏自由？这是不是奴隶？你还能想出更好的词汇来吗？&rdo;

&ldo;可我们不会被卖掉！

&rdo;

&ldo;在不买卖奴隶的地方也常有奴隶制存在，只不过采用承袭方式罢了，就跟西苏号上一样。

索比，当奴隶的意思，就是有人做你的主人，你却没有希望改变自己毫无自由的处境。

你们这些自称&lso;同胞&rso;的奴隶，连获得解放的希望都没有。

&rdo;

索比皱了皱眉头，说：&ldo;在你看来，这就是我的问题所在吗？&rdo;

&ldo;我想，你觉得不舒服，因为你的奴隶项圈擦伤了你，而你的室友们却没有这种烦恼，因为他们一生下来就带着那种项圈。

但你过去却是个自由的人。

&rdo;玛格丽特看着自己的物品，&ldo;我得把这些整理好的东西拿到埃尔&iddot;奈德号上去。

你能帮我一把吗？&rdo;

&ldo;我很高兴为你效劳。

&rdo;

&ldo;不要想着去见玛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