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诺意外地抬起了头。

&ldo;老师对你的最低要求是不要主动去做坏事，但如果谁让真的你觉得忍无可忍，那你尽管就用自己觉得合适的方式去解决，不用有任何顾虑，出了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。

&rdo;许果刚说完，一个软软的小身体就贴了上来，抱住了她的腰。

许果惊讶过后，也抱住了她小小的身体。

她听到许诺发自内心地说：&ldo;好喜欢老师啊。

&rdo;

&ldo;我这样教她，也不知道对不对。

&rdo;送沈星柏到了公寓门外，许果又产生了些怀疑。

教育小孩实在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，许诺正处于价值观成型之际足重要的阶段，大人的一言一行，可能都会对她的将来产生很大的影响。

沈星柏已开了车门，听了她的话，又把前门关上，重新拉开后面的。

&ldo;再陪陪我。

&rdo;他扶她坐了上去。

两个人在车中互相倚着，许果靠在他的怀里，说：&ldo;来纪城之前，我就一直担心，诺诺会受学校里的孩子欺负。

&rdo;

她内心挣扎了一会儿，放出了恶魔，把心里话说了出来：&ldo;可是出了这样的事，我反而放心了。

&rdo;

&ldo;妈妈。

&rdo;那次从学校回到家，许果在主卧的衣帽间里找到了白莉。

&ldo;怎么了宝贝儿?&rdo;白莉在挑她去晚宴穿的礼服，衣柜门一排排敞开，整齐地挂着一溜儿流光溢彩的名牌高定。

&ldo;我……可不可以转回原来的学校?&rdo;那时她学习始终没什么起色，又刚被班里的女孩子拍了恶意的照片，整个人的情绪都是消极的，变得害怕去学校，害怕面对那群不喜欢她的同学们。

她沉浸在伤感中难过了一会儿，没有得到回应，才抬起了头：&ldo;妈妈?&rdo;

&ldo;帮妈妈看看，穿哪件好?&rdo;白莉正拿着一黑一红两条裙子放在身前比对，黑的优雅，红的魅惑，她欣赏着镜中自己玲珑有致的身材，一时难以抉择。

许果静了片刻，最终什么也没说，手指抬起，指向了红色的那一件。

&ldo;谢谢我的宝贝女儿。

&rdo;白莉高兴地把黑裙子挂回去，接着就挑起了鞋子，用很顺便的语气回答了她先前的话，&ldo;你在静安不是挺好的，是不是老师不许你染头发，你不开心了?&rdo;

许果从白莉的房间退出来，回到自己的卧室。

她仰面躺在自己的床上，发了很久很久的呆。

最终，拿起手机编辑了短信：&ldo;小爱，对不起，没有经过你的允许，就穿了你的鞋子……&rdo;

辛爱是隔了很久才回的：&ldo;没关系，我原谅你了。

&rdo;

看着屏幕，许果的眼泪扑簌簌往下落。

如今想起来，许果心中所剩的只有痛惜，她很想很想回到那天，去告诉那个抱着手机泪流满面的小女孩：&ldo;不是你的错，为什么要说对不起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