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念念让店员直接把标签剪掉，自己的旧t恤装起来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，&ldo;扫码吗？&rdo;

店员笑道：&ldo;小姑娘的哥哥已经付过钱了，你们兄妹感情真好。

&rdo;

颜念念扭头去看顾凛，顾凛黑眸中带着笑意，&ldo;还想要什么吗？要不要多买几件？&rdo;

颜念念摇摇头，拎着旧t恤回了车上。

顾凛：&ldo;那旧衣服都沾了菜汁了，扔了吧？&rdo;他刚才在店里就想说来着，怕伤了小丫头自尊一直忍着，眼见她似乎要把旧t恤带回学校去，这才开口。

&ldo;洗洗还能穿。

&rdo;颜念念捏着手机，&ldo;凛哥，我把钱转给你。

&rdo;

&ldo;什么钱？&rdo;顾凛愣了一下，脸随即黑了，&ldo;不是说了吗，我给你买，这点钱还要计较来计较去的。

&rdo;他其实想给她多买几件的，但中午时间太短，来不及试衣服。

颜念念坚持：&ldo;我自己的衣服，自己付钱。

&rdo;

顾凛转过头看她，眸光黑沉沉的，&ldo;你不想让我给你买东西？&rdo;前面的吉他她就不肯让他付钱，明明小丫头那么喜欢琴，她弹得又那么好，可她偏偏不买那个最贵的。

他心里一直都有点不舒服，今天又是这样。

他从小生活优渥，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，反正从来都是想买什么买什么，据说外公给他的零花钱比顾平川的工资还高，他习惯了请小伙伴们吃东西，自己的玩具也大方地分享，他的身边从来都不缺朋友。

只是八岁那年，一场火毁了他的脸。

等到他再次回到学校，往日的小伙伴们都吓跑了，即便他买了好吃的想送给大家，也没有人敢要。

有一个小朋友傻乎乎地接了他的冰淇淋，旁边立刻有人低声说：&ldo;你吃了他的东西，也会变成鬼脸的！

&rdo;

小朋友吓坏了，冰淇淋扔到地上，哭着跑了。

地面很烫，草莓冰淇淋迅速融化成黏糊糊的一摊，很恶心的样子，就像大家看他的眼神。

&ldo;你……不想要我买的东西？&rdo;顾凛的声音很轻。

颜念念直觉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头，扭过头看他。

他的眉峰压着，漆黑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，看起来空荡荡的。

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，骨节凸起泛白。

颜念念心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，她轻声说道：&ldo;我想要呀，你买的东西我当然想要。

&rdo;

她的声音不够清脆，有点沙沙的，像是微风拂过树叶，细雨划破云空，顾凛的眼睛眨了一下，黑沉沉的目光重新亮了起来。

他拉开车门，&ldo;那再多买几件！

&rdo;

颜念念连忙扯住他的衣袖，&ldo;等一下！

&rdo;